电子竞技行业在中国发展现状如何？

观察到的一些现状是：出现了 SKY 李晓峰等一批知名玩家；这个行业吸引了腾讯、阿里、乐视、王思聪等资本跟进；教育部也新增了电子竞技专业。

电子竞技在中国发展的现状如何？处于什么阶段？和世界同行业整体发展水平相比，有什么优势与问题？

泻药

这个问题就跟DOTA和LOL哪个更好一样傻逼。

脱离本质看现象没有意义。

市面上的新闻，往往会给人一种错觉，为什么最近我总会听到或者这方面的信息。一会儿是某电竞主播直播撞车月入百万；一会儿又是央视报道某战队夺得世界冠军，还把队员特写给拍错了；一会儿又是某教授一边治疗孩子网瘾，一边又代言游戏的；这回又把我们当年所盼想的电竞专业给推了出来。

这些东西，看看就好。

电子竞技行业发展的如何？我只知道还有70%的选手青黄不接，80%的主播门庭冷落，90%的资本付诸东流，我们看到的，就只是那10%以内跻身金字塔顶端的优胜者的获胜感言。这是一个活生生的成功学案例，浓浓的鸡汤余香绕粱。

游戏市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这个年头，大家不喜欢创新，都喜欢怀旧。没有一个强势IP，都不好意思向外宣传。曾经想通过代理其他国家优质产品来让自己走出困境的公司，如今还是依旧围绕着金庸武侠故事吃着老本；代理邻居国民级游戏，最后也是落得水土不服，只好抱着十几岁的也孩子，重新打扮打扮，希望再创传奇。

IOS畅销榜上霸榜数月的回合制老游戏，联合影视圈拍了一部又一部烂片，制作这款游戏的公司，代理了老美最具代表性的游戏公司的所有游戏。而后者正是当年我们所膜拜的正统电子竞技游戏的开发商。

电子竞技在市场上是个什么意思？在下游，它代表了竞技、对抗与观赏，是我们所熟知的散发着迷人魅力的东西；在上游，它代表了关注度、话题性与资本动向，是一个利益的代名词，就像怡春院里新来的歌妓，大街上的流浪汉想来瞄一眼，而达官贵人则更有雅兴出钱请她演绎一曲倾国倾城。

而歌妓一旦过了气，也就只剩白居易来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最好以一种全局的观念来看待电子竞技的发展，它是整个游戏行业发展的一部分。国内的游戏产业正处于高速发展的时期，一方面随着人们生活质量的提高，我们对精神文化的需求越来越高，游戏作为一种相对廉价的精神文化产品，以及它本身那种充满反馈的优秀体验，被越来越多的人所喜爱；另一方面，随着喜爱游戏的玩家群体日益壮大，所掌握的经济购买力不断提升，游戏厂商通过游戏所得获取的利润也在不断攀升，这也使整个行业得到了资本市场的青睐。

电子竞技作为游戏行业发展的一个细分领域，得益于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与直播服务的普及，在经历了有关傻逼部门在大众传媒上压制后，以一匹野马的速度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中。

“这个叫电子竞技的东西那么多人看啊！”

“是啊是啊，我来做个直播网站，我卖点花给这些看客让他们来争，我爹说了，先挣个小一亿！”

“我不懂什么电竞，但我的人可以开发氪金网游，让他们换个电竞的皮，反正玩家人傻钱多！”

“那我来搞点周边，请那个什么人皇来当合伙人，学苹果搞个有逼格的发布会，粉丝肯定买账！”

“钱都被你们赚去了，那我赚啥啊？”

（异口同声）“你可以办个专业来赚孩子们的钱啊！”

电子竞技发展了吗？答案是肯定的。但那并非你所想的那种发展，市场需要你发展的时候，就会给你助力，顺带着分你一杯羹，当市场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只剩下那一声理想的哀叹了。

所以说，这些东西，看看就好。

谢妖

这话题太大，答和《英雄联盟》相关的部分

“电子竞技在中国发展的现状如何？处于什么阶段？和世界同行业整体发展水平相比，有什么优势与问题？”

1、现状如何？

飞速发展。

《英雄联盟》项目在国内是毋庸置疑的领头羊，而且算是建立起来中国电竞的新的格局。简而言之，因为《英雄联盟》的用户基数庞大（全球破亿，刚公布的），观赛人群多（13年总决赛超NBA观看人数），且具备完整的顶级联赛-次级联赛-地区选拔赛制度（中国）制度，亦因此让国内的电竞制度建设、梯队建设、产业链发展等，迅速地在2-3年内追上甚至远远超过世界上绝大部分的国家和地区——但在电竞的专业化程度，电竞历史的积淀方面，落后于韩国和欧美。

如果按照职业体育来做对比，那么《英雄联盟》在国内的赛事结构最接近于足球，而国际级别赛的赛事结构又参考了NBA。顶级的联赛体系带来的好处，是处于产业链中游的俱乐部在顶级联赛中能够获得足够多的曝光和关注，从而便利于完成俱乐部品牌的形成。

按照产业结构来看，上游的研发商运营商（RIOT+腾讯），中游的俱乐部，下游的产业链用户端生态企业（如直播平台、专业电竞媒体等）必须清晰成型且能够支持独立运作，利基市场形成（比如我们只做lol的都能存在），亦才能称之为产业。（之前只能叫做行业）

2、处于什么阶段？

按照专业化程度来看，属于前中期——规则已明晰、制度待完备、行业内的竞争已进入管理竞争阶段。这个前中期的定论，是与韩国电竞的专业化程度相比，后者已达到精细化运营阶段。

按照产业成熟程度来看，属于初期——中游初步具备造血机制，整体分赃体系尚未完成：目前俱乐部收入的主要来源源于下游直播平台的资本反哺——整队直播，周边开发、场馆开发等收入几近于无。上游与中游的分成模型尚未建立。产业下游企业的商业模式依然依赖于资本的注入和肖像权，而非有独立的造血能力。

3、和世界同行业整体发展水平相比，有什么优势与问题？

优势：大中国的用户体量(这与中国互联网享受的人口红利是一样的）、资本红利（电竞这事儿按上游赚钱是游戏行业的钱，要中下游赚钱才算电竞行业在挣钱了，远没到这个时候，资本的进入回报如此之远，却又如此之热情）

劣势：从业人员年龄低，尚待成熟（过去政策原因出现了人才断层，目前的一批新人还在成长中）

机会：完善的产业体系已形成。以经济体量和用户体量来看，有世界第一在望的可能性。

风险：泡沫风险；及行业产品风向变化，而令现有在《英雄联盟》上所建立的优势无法转移至其他产品，而导致的产品和用户衔接不上的粉丝经济断层风险

不说了，S6开始了

TEDx演讲 中国电子竞技 让路更多一些 BBKinG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2417715/

不是太好，经常有人问我，为什么中国电竞赛事转播权卖不上价？为什么中国电竞俱乐部不赚钱？为什么退役的选手和解说那么赚钱？现役职业选手却还不如卖肉松饼的？

　　因为中国电竞最大的问题卡在传播渠道不足上。

　　韩国电竞的生态是这样的（其实国外的足球也是这样一个生态）：

　　1、电视台的电竞频道普及率很高，影响力很大。

　　2、电竞频道的电竞赛事关注度高，制作越来越精良，大广告商愿意投钱，广告效果也好。

　　3、赛事赚钱后，通过韩国电竞联盟将钱发给各大电竞俱乐部。

　　4、电竞俱乐部有了收入来源，可以养活选手也可以培养新人。

　　5、人才不断涌现，然后韩国电竞赛事可以更好看。

　　这是韩国电竞的生态。

2004年之前，中国电竞已经学韩国模式学的差不多了。2004年广电的禁令把这一切都扭曲了。

　　1、禁令让开路电视渠道不能播游戏节目，而数字收费频道和机顶盒推广缓慢，影响力不足。

　　04年之后，中国电竞只能走互联网+，可互联网即使发展到现在，依然无法跟传统电视渠道的影响力相比，卫视里随便一个热门电视剧，一个中国X声音，就能干电竞多少个来回了。

　　2、传播影响力有限，结果就是电竞赛事大赞助商看不上，于是电竞小钱有，但大的商业生态模式建立不起来。

　　3、在这样一个框架下，中国电竞变得很畸形，台前的选手和解说因为离传播渠道最近，所以个别人活的还不错，可幕后的俱乐部、媒体、联盟、赛事组织等等机构，就活的很一般了。

　　大多数外行人只能看到台前人员的利益，不了解整体生态的关键，还觉得俱乐部和联盟很赚钱，钱从何来呢？除了一些富二代和随时会走的热钱以外，俱乐部连自己淘宝店都做不起来。

　　因为大众认选手，不认俱乐部，造成俱乐部方面也很难去做俱乐部品牌，也不能多要求选手来宣传俱乐部，毕竟职业选手以比赛成绩为重，俱乐部连商业化活动都不太敢多安排，这让俱乐部的品牌变得更加恶性循环。

　　在2014年直播平台概念热起来之后，蜂拥而至的热钱又让中国电竞这种畸形得到了放大。

　　2014年初，一个选手的转会费能到50万，就已经很震撼了，而那一年夏天的游戏直播平台热，以及2015年的A股电竞热，直接把选手和解说的身价顶到了现在几千万一年。

　　可是，这几千万并没有回到电竞生态中，而且即使回来，也是杯水车薪，不足以平衡现在电竞俱乐部巨大的开支。

　　以及最关键的，现有电竞框架，养不活俱乐部，俱乐部面对选手的身价不断暴涨的情况，只能出让股份，借助热钱来维持战队的阵容，表面上看起来动不动上亿的估值和融资，说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是饮鸠止渴。

　　将来如果还是解决不了俱乐部的收入问题，热钱一旦回撤，俱乐部崩盘，遭殃的还是选手。

一切都要从2005年的夏天开始说起，那个夏天给我留下两件终身难忘的事情，第一件事是我的同桌雷子，放月假后去网吧打游戏，被他爹逮了个正着，然后腿被打断了，这里的打断没有任何夸张，那哥们在医院躺了小半年才能下地，那个年代，家长对电子游戏的印象就好比洪水猛兽，称之为“电子毒品”，一旦发现孩子玩上游戏了，就仿佛天塌了一样，担惊受怕愤怒不安，丝毫不夸张。

第二件事情是中国的WAR3选手李晓峰夺得WCG的魔兽争霸项目世界总冠军，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人皇SKY成了那年的明星人物，很多孩子都以他为偶像，少许大人也认知到，游戏打得好，也能够出人头地。

但是那几年，中国电竞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空有其表，不对，应该是连基本的表象都没有，应该是空有其名。

SKY夺冠的前两年，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200元，为了省钱上网，一天只吃一顿饭。那时通宵结束，他经过菜市场时，花一块钱买十个水煎包，汤是免费的，他会狂喝很多碗。2002年，为了一个冠军奖金500元的赛事，李晓峰去西安比赛。路费是向室友借的，他在最慢也最便宜那趟列车的厕所里蜷了七个小时，一路上闻着烟味、泡面味、脚臭味，舍不得吃饭喝水。三轮后，他被淘汰出局，一毛钱的奖金都没有拿到。回洛阳时，他弄丢了车票，不够钱补，列车员把他当成逃票人员奚落了一番，Sky在围观人群中哭了一场。

当时除了WAR3就是DOTA最火，前DOTA2世界冠军王兆辉，在那几年训练都是在黑网吧，有时候吃不起快餐就只能吃泡面，最穷的时候没钱买烟了，就捡别人抽剩的烟头抽，江湖人送外号“狗哥”。有一年，“狗哥”从湖南去重庆打比赛，凑不到钱住旅店，不得不背了一床被子上火车，一夜过后，胳膊后背全是淤青。

忘了说了，当时他们也是有职业战队的，但是战队普遍不发工资，想要养活自己，就去打比赛赢奖金，有的职业选手为了能打比赛，甚至要白天出去发传单端盘子，再用赚的钱晚上包夜训练，那个时候甚至还有很多的黑心电竞老板，在自己的队伍赢得了奖金之后直接卷钱跑路。

我很佩服早些年的职业选手，他们没有钱，也不受人尊重，饿肚子睡地铺，就是为了心中的热爱而拼搏，他们都是寒冬里的火种，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野火燎原。

那几年，是中国电竞的黑暗时期，所幸的是，那是黎明前的黑暗。

中国电竞是怎么慢慢发展起来的呢？

我猜测，是当年那一批热爱电子游戏又被家长百般阻挠的一批人，他们已经成长成社会的中流砥柱，他们可以为当年的热爱去贡献一分自己的力量，他们试图向社会证明，电子游戏不是电子毒品，玩游戏的不都是玩物丧志，电子竞技和传统竞技项目一样，有着自己的独特魅力。

如今的中国电竞，已经相当成熟了。

叫的出来的电竞项目，英雄联盟、DOTA2、绝地求生、炉石传说、守望先锋……，都有着相当成熟的官方比赛，大大小小的俱乐部也非常规范，除了站在台面的职业选手外，不仅有教练、数据分析师、战队经理、复盘指导这些为比赛做贡献的职业，还有心理指导师、营养师、健身教练这些为选手身心健康服务的幕后人员。以前的比赛，是选手和选手的对抗，而现在的比赛，更像是团队和团队间的对抗，谁做的赛前准备更充分，哪方选手的状态更好，胜利的天平就会倾向哪边。

除了端游，手游的电竞项目也越来越成熟，有的手游官方比赛，一赛季的奖金池就高达800万元人民币，在线观看人数也有破千万的，要知道在国外，手游的电竞还只是萌芽期，连正式的比赛都很少有。

就拿手游里最火爆的《和平精英》来举个例子吧，现在和朋友吃个饭，等菜的时候他们都会组队打一把，官方也公布了《和平精英》的日活跃用户人数突破5000万了，这个数字有多夸张呢？相当于每4个手游玩家，就有一个每天在玩《和平精英》。昨天腾讯在海南开了个电竞发布会，也预示着和平精英就要正式举办电竞比赛了，玩过的人都知道比赛模式是100人同时开启一局游戏，每一场比赛光战队就有数十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同类游戏的赛事直播，那个观战效果真的可以称得上是目不忍视，不到决赛圈你根本看不出选手们有哪些操作....所以一个重大的消息就是和平精英之后的比赛会有全新的OB系统，显著提高比赛观赏性，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效果会是咋样，但是这对症下药的做法真的就体现出两个字：专业！

如今的电子竞技有一系列的衍生行业，比如游戏直播、游戏周边、游戏视频制作、赛事点评……，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都想从事电竞，但是并不可能人人都是职业选手。这次发布会的另一项举措就给了许多“年轻电竞人”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和平精英》会发展一个城市发展计划，除了传统的电竞比赛，还会联合企业和高校，包含更多的电竞相关产业和赛事，有更多的对电竞怀揣梦想的年轻人有机会投身到行业中来。以前想从事电竞的阻力不仅存在于家庭的反对，相对较少的机会和固化的圈子也是客观存在的因素。而这一次和平精英的举措至少为很多像当年的我一样抱有一颗充盈着热爱真心的年轻人提供了进入这一行的机会。去做粉丝运营或是品牌宣发，都是你可以为热爱的电竞做出贡献的机会。我永远都支持年轻人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虽然鹅厂在知乎上经常被大家口诛笔伐，但是这次如果真的能像大会上所说给行业和市场带来这么多改变，那么我相信在不远的明天电竞人一定可以让所有人再一次对他们刮目相看。

那些在寒冬未被扑灭的火种，现在终于以不可收拾的姿态，席卷了整个社会，可以这么说，现在中国的电竞行业，已经走在了世界的前沿，并且还有无可预知的潜力存在。

君不见，护国神翼在世界赛场上翱翔时，那几个从小网吧杀出来的少年，赢得了台下多少喝彩。

君不见，亚运会第一次有电竞项目时，咱们国家队夺冠的时候，看着身披国旗的队员们有多少人热泪盈眶。

君不见，在当了多年的背景板后，IG在韩国釜山夺得第一个S冠时，大街小巷此起彼伏的呐喊声有多震撼。

电子竞技的魅力，已经感染到了社会的所有年轻人，等他们成长后，电子竞技会变得更加美好。

更让我感动的是，前几天在亲戚家吃饭，亲戚数落自己的孩子天天玩游戏，害怕孩子玩物丧志耽误学习，旁边一个六十来岁的大爷说：游戏玩得好也能出人头地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我看现在很多小孩子游戏玩的厉害，赚钱也挺多的啊，不比那些名牌大学生差。

那一刻我差点落泪，经历了这么多年，大人们的观念终于慢慢转变，不再把电子游戏视为洪水猛兽，而是用一种平常心对待。

这是莫大的胜利，这说明当年热爱痴迷电竞的我们，其实并没有错。

这个话题太大了。而且我也并非是一个完全专业的电子竞技从业者，只是“游戏”和“电子竞技”相互覆盖范围很大而已，所以我从自己的角度来说一下我印象中的情况吧。

电子竞技行业在国内发展经历过几个阶段，最初的标志性事件应该是洪哲夫在《星际争霸》中取得了名次。之后一段时间整个游戏行业都处于小打小闹的状态内，之后一个比较关键的标志性事件可能就是2003年电子竞技成为国家体育总局承认的第99个正式竞技项目。

我当时正好参加了那个发布会，是在人民大会堂开的，透着尊贵，令我记忆犹新。当时的感觉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也知道这是一件好事。“电子游戏进入奥运会”这个美丽的想法从那会儿起至少听上去不是完全没谱儿的事情了。

自打得到了名头之后，电子竞技行业在中国就进入了一个比较微妙的状态，我私下里将其称为“游体二象性”——也就是说，它既是游戏，也是体育。这让电子竞技在某些程度上拥有一定程度的“官方认可”。而老实说，当时几乎和这事儿沾边的从业人员都琢磨着被招安，估计就跟80年代能当上国企职工差不多的感觉。从某种意义上看，当时电子竞技的确也真的被纳入到所谓“体育体系”中了。我记得当时出国参加WCG或者国际比赛的时候，在出行前，队员和随行者也要和正经的中国体育代表队一样，要接受有关部门关于出国比赛注意事项的培训。那个时候电子竞技的早春算是到了，但属于只有上层建筑没有群众基础，没什么正经的俱乐部，更不要提什么国内联赛体系之类。

随着游戏本身的发展和游戏新品类的开发，“竞技性”游戏的影响力高速扩大，这在客观上帮助了电子游戏行业的发展。在国内，一些强者开始进行电子竞技商业化发展的探索，这其中包括俱乐部、联赛，后面还牵着比如直播行业的发展。走到现在，也算是和游戏相关的行业中相对来说硕果仅存，尚有活力的产业了。

如果要说当前电子竞技的发展状况，分成几块来说吧。第一块是电子竞技行业的最上游，即游戏开发商。有稳定的竞技性的，可用于电子竞技的游戏首先就要是一个有群众基础的好游戏。抛开国际强者，如暴雪、VALVE或RIOT不提，国内能稳定输出这种游戏的厂商无非也就是腾讯和网易，不稳定输出的厂商可能还包括几家中型游戏厂商。

再怎么样，电子竞技行业最关键的角色仍然是竞技项目——即游戏——的开发及运营厂商。现在看，腾讯在这方面比较重视，在一定程度上这和他们产品的影响力直接相关。腾讯刚刚在海南开了一个电竞发布会，里面公布了一系列计划。应该是把《和平精英》作为下一个电子竞技的重点来进行推广。

《和平精英》是前两个月出的，现在据称DAU已经5000万了。按会上所说的，《和平精英》针对电子竞技做出了一些对应的设计，其中有不少还挺有想象力的。比如专门出了个一套观战系统，手机端和PC端都有，很显然，专门用于观战的直播系统给人的体验会远远强于视频直播。比如说里面提供多机位，观众可以自由切换视角，从各种角度观战；再比如说有实时数据统计，图形化显示分析，整体看起来应该相当专业。更有意思的是腾讯说会尝试半自动化甚至全自动化导播工具，用计算机系统代替导播筛选精彩场面，不知道实际效果如何，但听起来还挺先进的。

我个人更感兴趣的其实是依附于《和平精英》的一系列电竞体系设计——固然所有人都会说一些诸如“生态” “体系”之类的词，但坦率地说，只有相对有能力的厂商，在预测某个游戏产品生命周期足够长，同时足够受欢迎的前提下才会在这方面进行尝试。从目前的情况看，腾讯至少宣称会建立多层赛事体系——全球总决赛、职业联赛、城市公开赛、大众化赛事和全场景赛事……简单来说，以篮球比喻，我会理解为分别对应“世界篮球锦标赛”“职业篮球联盟”“全市业余篮球比赛”“各单位组织的篮球赛”和“在各处地方搞一些篮球文化宣传”。

与之搭配的还有一个“腾讯电竞城市计划领航者”，感觉就是以企鹅的名义和一些城市去谈，开展一些对应性合作。我觉得这个计划至少从目的上是尝试着把游戏向大众推广，当然从腾讯的角度，本来游戏也要推广，也算是一并做了。

另外我比较喜欢的是腾讯说会和俱乐部建立所谓“共赢的合作关系”，包括更稳定及更健康的联赛体系以及更加规范的商业化运营。我看到发言里还提到游戏会有一些商业尝试，比如把明星战队的第一视角版权内容进行售卖并和战队进行分成，感觉上如果能够推行开来，应该是相当不错的一件事儿。

整体看来构想很宏大，至少也很科学。当然也是为了游戏本身的推广，但至少看起来是奔着长线去做的。

整体来说，在整个电子竞技体系中，获利最大的，话语权最强的仍然是游戏开发公司，也正因为此，他们有动机，有义务甚至有责任推进和规范相关的环境。

第二块是所谓从业者体系，细分的话包括职业选手、俱乐部运营人员等，还有外围支持的一系列。这一部分，从我个人的了解来看，我觉得还称不上健康有序。但是再想想，我国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成功的职业联赛，电子竞技所暴露的问题其实也是传统体育项目职业化过程中暴露的问题。指望从一片平地中直接盖出一栋楼，闪闪发光，也未必很现实。

但这一部分缺乏的东西迟早是要被补上的。行业健康发展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尽量减少出现“只有一个人是明星，其他人都在勉强糊口” 的情况，打不成明星选手，当普通选手也能过得不错，当不成普通选手，做赛事工作人员也能过上体面的生活。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这个行业就很难称得上“健康”。

至于当前所谓“电竞选手素质论”，我倒不太担忧，三代出贵族，从来都是这样，NBA也有不少穷孩子，在规范的商业联盟规则下大多数都面露标准笑容，电子竞技迟早会走到这一步的。

再外围就是一些类似产业园或者培训学校之类的产业或者机构。经过了2018年政策对于游戏行业的冲击之后，当前的游戏行业，基本上也就是“电子竞技”这个概念还比较吸引人啦。最近这一个月我大概接触到了五六波人想要借助“电子竞技”这个概念大展宏图。据我所知，有不少城市或者企业或者随便什么机构希望借助概念搞各种东西。比如说搞电竞小镇、搞电竞产业园、搞电竞学校、搞电竞赛事、搞电竞生态链……

原则上来看这些机构和产业的发展能够有助于电子竞技所谓“生态环境”的构建——如果真的能够健康发展的话。毕竟现在和文娱相关的产业中看起来安全且有想象空间的话题并不多了。这其中有水分吗？当然有，但现在我认识到一件事，任何一个行业只要发展，在中前期就一定会有大量水分，然后随着行业逐渐发展逐渐正规化，挤掉沙水分，留下黄金——这个过程当然不会一帆风顺，但是如果你不接受这些问题，那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这个行业干掉。

综合来看，基本上我对当前所谓“电子竞技”产业的判断就是，非常热闹，仍然保有活力，但也的确有一些问题要解决。但是任何一个行业在快速发展的过程中都会积累一系列问题，能不能解决这些问题很多时候仰仗于行业的发展速度——发展得够快，先跑起来，欠得帐就能满满还上；但如果运气不好，忽然遭受了某个大坎儿，那就有点儿危险。

另外我还得以私人角度补充一下，我理解“电子竞技”对于很多朋友而言可能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说服家长的武器，但说服家长是一回事儿，自己真的相信自己“只是游戏玩的好就可以闯出一片天下” 就比较……危险了。再怎么样，竞技体育从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地方，在有相当大的把握确定自己至少能够养活自己之前，不要舍弃一切加入这个行业——其实对任何行业也都是一样。